才疏学浅,唯有双下巴傲人
心血来潮时会搞点纸片人
 
 

【秀哀】特意留着的圣诞节 Chapter 4

本章提要:土豆炖牛肉糊了糊了糊了

8k+/日常向含案件及其他关系性描写/祝君周末愉快/据说评论会增加摸鱼电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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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步美坐在快餐店里长舒一口气,终于赶在回家之前把最终版本的复习笔记整理完了。现在侦探团里为了明天的考试焦头烂额的就只剩下了小岛元太。

 

“啊!不管了,我就把灰原同学的笔记全部像把鳗鱼饭吃到肚子里去一样背下来,拿六十分肯定没问题的吧。”

 

灰原哀翻过时尚杂志的最后一页,拿起纸杯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元太君,你也太小看灰原同学了,应该说如果你能都背下来的话,就可以拿九十分了。”

 

“那也就是说我只要背到三分之二就可以了对吧!”

 

圆谷光彦傻眼,他想告诉元太这不是简单四则运算,而是概率问题。

 

“那有什么办法嘛,我就是不擅长。”少年变声期的嗓音显得更加沙哑粗糙了,稍微大声一点就引来周边人群的目光。

 

“但是灰原同学就是很厉害啊,本来不需要记笔记的她专门为了跟我们一起复习整理了笔记,真的很温柔呢……倒是元太你,一直都是这副不认真的样子,你都国中二年级了欸,你真的有从灰原同学那里学到什么吗?”

 

灰原哀合上杂志,轻咳了一声。“圆谷君,每个人擅长的事情本来就是不一样的,考试并不能检验出所有人的所有价值,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他看着灰原哀变得有些难为情。最初他也是怀着对灰原同学的仰慕和关心所以才格外在意元太落在后面的事情。

 

“是的吧?”步美含着薯条说,“虽然元太总是搞不太懂课本上的知识,但是对体育却很在行,身体也很好,从来都不会生病,说不定以后可以成为棒球选手之类的人啊。”

 

“对呀。”灰原哀收起杂志,看了看手表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再一看窗外,天已经快黑透了。

 

“说起从来都不会生病啊,如果哀酱也可以拥有这种能力就好了。”

 

“这样吗?我倒是对这件事没什么执念。”

 

“可是灰原同学自从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受伤住院之后就经常感冒生病啊,博士结婚的前一年还感染了肺炎,真的很大件事呢……”圆谷光彦不知道是怎么了,说完刚刚那番话之后,现在只是普通地关心她,脸颊却热辣辣的。

 

步美觉得一向成熟的小哀总是会在谈话中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好听的叹气声,但她却从来没有在大家谈论到她的身体状况的时候叹气。

 

“大家,不要太在意了。”灰原哀笑着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明天的考试好好加油吧。”

 

“嗯。”

 

“我会努力的!”

 

“晚上的气温已经下降了很多了,灰原同学要不要多穿一件衣服?”圆谷光彦在关心她的事情上依然很自觉,正准备将自己挂在椅背上的校服毛衣递出去。

 

她回以浅笑,摇摇头就出门去拦计程车了。

 

回到家的时候工藤新一还在厨房和主厨型电饭煲斗智斗勇。

 

“你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

 

“额……”还不是隔壁的银色子弹回来听说他们连续一周点外卖之后予以警告了吗。

 

“还是说监护人先生知道明天要统考,担心我要兼顾学业和你的助手实在太辛苦了,所以良心发现了要做一些能吃的料理慰劳我。”

 

“呵呵。”工藤新一笑笑不说话,她这副样子哪里辛苦了。

 

“那么我就勉为其难地期待一下好了。”

 

她放下东西,在厨房里喝了一杯水后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奇怪欸,灰原。”

 

“什么?”灰原哀看着他阴阳怪气的样子大小眼。

 

“今天你怎么没带光彦的外套回来,外面很冷吧。”

 

“坐TAXI回来的。”

 

“喂,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那小子不是一直都这样吗,自从你得过肺炎免疫力更弱了之后,他都会在变冷的时候把外套借给你吧?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

 

“啊啦,我可不是江户川柯南或者工藤新一那种到处沾花惹草的罪孽深重之人。”灰原哀解开手表,松了松有浅印子手腕。

 

她当然尊重少年的友情和那份暗恋的心意。但是她不会习惯,因为他们的关系在灰原哀这里不会更进一步了。

 

“还是说……因为某人给过你外套之后,你为了保护光彦的心意就不再接受他的外套了?”

 

监护人又开始坏笑。福尔摩斯先生最近没少想方设法地从灰原那里套话。

 

“是比护选手啦!”灰原哀又被他惹到炸毛,转身回房间的时候差点拖鞋都踢飞了。

 

 

……

 

吃完晚饭之后工藤新一跑去了隔壁。他托博士做了一个更适合小孩子用来防身的改良版手表,想要下次给他的大弟子高木弦太。灰原事后想起来说,毕竟对真正的小孩子来说麻醉针这种东西还是太危险了。

 

“把手电功能改成眩光的怎么样?比如在犯人面前KUACHA闪几下然后创造逃跑的机会之类的?”

 

“好像不错的样子!”

 

赤井秀一看他们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意思,本来打算回房间,却发现她挽着外套站在玄关处换鞋子。

 

“我以为你没有兴趣,不会一起过来的。”

 

灰原哀确实不是和工藤新一一起过来的。她去了一趟附近的干洗店取衣服,等工藤和博士去了实验室才进来的。

 

“还给你。”

 

是你的外套对吧?灰原哀眯起眼睛。

 

“你果然还是那么敏锐。”赤井秀一接过外套,他还以为她会留着呢。

 

“SENSE太差了,很难不知道是你的。”

 

“是吗?那看来我在获得女性好感这件事情上还要好好努力才行。”

 

灰原哀扬眉,她以前以为这副口舌只是冲矢昴的伪装,没想到是赤井秀一的真实人格。

 

“是啊,这种没头没脑地撬开里面有未成年少女的车门的行为就已经大扣分了。”

 

在这件事情上的SENSE也很糟糕。她现在可不需要什么特工的监视和保护。

 

“所以,感冒好全了吗?”

 

“还好吧。”灰原哀背过身去厨房拿水杯。“所以,为什么要借住在博士家?是现在给你安排任务的组织上司连住所都不管了吗?”

 

“哈哈。”他很贴心地试了试水壶外壁的温度,确定是温的才往她的杯子里倒。“我现在没有那种会安排住处的上司,确实是个无家可归的人。”

 

“嗯?”

 

“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年里为了从FBI离开,赤井秀一现在应该已经被所有国际特工组织加入黑名单了才对。”有人说他是背叛国家的逃兵,也有人说他是叛逆精神过剩的异教徒。

 

“当然,我父母那边我也拒绝了。”

 

灰原哀显然有些惊讶,但是她很快又把这种反应从表情上藏了起来。在宫野志保的认识里,特工其实是很适合诸星大的职业。

 

他用了五年时间,完成了FBI提出的所有条件,这才结束了赤井秀一作为特工的生涯。不得不说,就像坐了五年大牢一样。

 

赤井秀一又看了看她苍弱的脸色和身上厚实保暖的羊毛披肩,心想那五年可能也是他活该要坐牢。

 

灰原哀抬头看这个男人,他确实不再像以前一样冷酷寡言,衣着也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黑色或是藏青色,怪不得有希子会说这个人变得时尚了很多。他在美国时还是和工藤夫妇保持着联系的。

 

“你在想什么?”

 

他发问。但其实只是因为他不知道接下去说什么,却仍转为了主动。

 

上次在医院她问,这就是他的解释吗?他要继续这样解释下去吗?还是说他应该先为七年前的事情道歉。

 

灰原哀突然轻笑一声,放下杯子不再看他的表情。

 

“我说过的吧,如果还想跟我道歉的话,就不必了。”

 

七年前,在赤井秀一装扮成冲矢昴最后一次送她上学的时候,她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明天来吃晚饭吗?”

 

“我考虑一下。”

 

“……”

 

“我回去了。”

 

 

……

 

“早上好!”

 

“毛利老师,早上好。”

 

毛利兰小心地穿过走廊上往来的学生,抱着试卷走进教师办公室的时候正碰上了从另一侧楼梯上来的灰原哀。

 

“小哀没睡好吗?”

 

“欸?”她被兰姐姐的声音叫住才回过神来。

 

“是不是新一那个家伙昨晚又拉着你加班了?真是的!我跟他说过好多次了不能拉着小哀熬夜!”

 

“虽然他经常这样,但是昨晚不是啦。是我在想别的事情,所以有些睡不着。”

 

“这样么?”毛利兰眨眨眼,“要不要喝点茶?反正离考试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嗯,好呀。”

 

毛利兰放下卷子,在边柜上烧了一小壶热水,等待时一边摇晃手里的茶叶罐一边检查准备打印的座位表。

 

“毛利老师?有你们班学生的电话哦。”

 

“啊?”兰刚刚按下了打印键,正准备去拿打印用纸,这样下去打印机又要显示故障了。

 

“我来吧。”她接过茶叶罐放在桌上,毛利兰走到办公室尽头接电话的时候灰原哀已经找到打印纸了。

 

“嘶……”

 

她把纸放进打印机,这才伸直左手的食指,一条纤细的划痕割开了指纹,突然就有鲜红的血浮出。

 

手指被打印纸锋利的边缘划伤了。灰原转头去看接电话的兰姐姐,发现她眉头皱起。

 

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出缘由的那种。

 

“毛利老师,你班上有学生不想考试所以请假了吧?那个谁……成绩一般般吧,也不算突出。”

 

兰挂掉电话往回走,刚刚帮她接电话的化学老师搭了一句。

 

“不会呀,近藤同学嘛,我有印象的呢。”

 

“是吗?果然是新人啊,对所有学生都很上心。”

 

毛利兰没有继续回应,只是略带尴尬地笑笑回到自己的座位边泡茶。

 

“小哀怎么把手指划伤了?”

 

“没什么。近藤同学怎么了吗?”灰原哀也记得那个名字,在她印象中那个男生在无线电通讯方面很有天赋。

 

“感冒了……但我总觉得有点奇怪。”

 

“嗯?”

 

“也许是我听错了吧……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了东京塔的观光广播来着。”毛利兰转转眼珠思考道。

 

近藤智,27号。

 

“是吗……”灰原哀的目光在座位表近藤的名字上多停留了几秒,才转身将它交给小兰。

 

“不说这个了。”毛利兰将放着茶壶的托盘搬过来,“喝茶之前我们先包扎一下手指吧?万一伤口裂得更大就不好了。”

 

 

……

 

“我是最后的圆桌武士,敬告各位愚昧、狡猾的成年人:今日十五时,为了凭吊天才的灵魂,我将施放庆贺的烟火,照亮灰暗无趣的东京。若想阻止,请堂堂正正到我面前来,我预留了27号的座位,等候大驾光临……”

 

工藤新一、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读着社交网络上发布的暗号,不禁后背发凉。

 

这样的提示和说辞,是十年前以及七年前发生过的……一千两百万人质炸弹案中犯人所留下的信息。

 

“不对。预告的时间为什么会是下午三点?27号的座位指的又是什么?”

 

“相比起过去的案件,这里的收件人……你们看。”工藤新一指着打印出来的文字,“愚昧、狡猾的成年人。”

 

十年前和七年前的两起案件都明确指出了对象为警察,可是为什么这封预告函的口吻和过去的如此相似,却修改了其中的某些词句。

 

“就像是……”

 

“就像是青少年的模仿挑衅一样。”

 

他们确认了监狱的情况,根据模仿犯的线索开始布置警力前往多年前布置过炸弹的案发现场。

 

“怎么样?”

 

“佐藤警部,发现了无线遥控的塑胶炸弹!”

 

“三队这边也是。”

 

“预定爆炸时间呢?”

 

“炸弹没有设置倒计时!”

 

“什么!?”

 

“七年前犯人计划最后爆炸的帝丹高中呢?”

 

“学生已经全部撤离,没有发现炸弹!”

 

太奇怪了,工藤新一想。警察被那些根本没有被设置倒计时的塑胶炸弹耍得团团转。

 

他们所在的第一现场东京塔,发现了和七年前一样放置在电梯顶部的塑胶炸弹,但这个炸弹同样没有设定倒计时,只是电子面板上反复循环着相似的留言。

 

“愚蠢的成年人,我要讽刺你的勇气,赞美你的世故,恭贺你们奋斗不懈地成为了符合社会价值的庸碌之徒。感谢日本的考试决定了你们光明正义的未来,感谢无趣的学校和家庭培育了你们正面积极的人格和成为国家机器的才能。我在此向愚蠢的你们发出挑战,钟声响起之时,庆贺的礼花将会掩盖正确答案的全部痕迹,照亮吾辈光明的未来……”

 

“正确答案?”

 

“工藤君?你想到了什么?”

 

他们围在不断循环着留言的炸弹周围,一筹莫展。

 

“不对……今天在进行统一考试的学校!是帝丹的国中部才对啊!”

 

东京塔瞭望台上的黑影露出笑容。他手中的望远镜正一直望着那所进行着考试中的学校。

 

“十五时,是最后一场考试结束的时间!”

 

来吧,毁灭所有为正确答案和考试的执着,抹去成绩留给学生的差异,照亮吾辈光明的未来吧。

 

 

……

 

2年B班最后一排27号的座位抽屉深处闪烁着红光,跟随考试开始的倒计时一起往十五点前进。

 

灰原哀看着手指上的OK绷,不知为何,那种不安感又涌上心头。

 

头顶的校园广播突然响起,通知全员考试中止,听从安排有序离开教室。她扔下笔,看到讲台上的毛利兰紧张地看着手机。

 

“怎么了?”

 

“难不成……”她离开教室的最后一刻又看了一眼空空的27号座位。

 

“谁都不许离开!”气喘吁吁的近藤同学手里拿着无线电遥控器,拦在楼梯口。

 

收到工藤新一短信的毛利兰已经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她把学生护在身后,缓缓向前,“近藤同学,可以冷静一点吗?”

 

他很抗拒毛利兰的接近。因为她的身份是个老师,和警察一样是社会通过考试层层筛选的金字塔顶端的那群人。

 

“我在这栋大楼的每一层都安装了炸弹,只要27号座位上的炸弹被引爆,所有炸弹都会像交响乐一样一起响起哦!”

 

“是吗?”灰原哀想起近藤同学的无线电才能和他平时和物理教师针锋相对的样子,瞬间也明白了作案动机。

 

“七年前,不是有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天才男孩在警方的协助下拆掉了东京塔内的炸弹吗?”

 

“啊!是柯南!”元太惊呼。

 

“没错。你们就悔恨吧,因为日本的教育已经抹杀了那样的天才,如今不会再有那样的天才少年突然出现来阻止爆炸了。”他转着手里的遥控器,近乎疯狂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引起了更多学生的恐慌。

 

“我明明是个天才,在教育系统里却被视为平庸的边缘人。”

 

无趣的老师和大人们似乎意识不到他们的痛苦,还以为学生们会听话地乐此不疲地为了考试全力奔赴。少年认为只有伤害才能带来警醒。

 

“你是傻瓜吗?”小岛元太大吼道,“灰原同学告诉我人的价值不是简单地由考试来判定的啊!”

 

“灰原同学?”近藤智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那抹茶色。对那个总是很优秀又无所谓的药罐子女生,走向极端的他也同样怒其不争。

 

他很快在毛利兰身后发现了灰原哀。

 

“果然受到疼爱的优等生就是不一样呀,总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还有心情说出这种假惺惺的话。”

 

“不是这样的……”

 

灰原哀明白如果要安抚他的情绪,继续被毛利兰和侦探团的孩子们挡在身后是不行的。

 

“近藤同学,你又凭什么傲慢地认为所有人都接受了这种标准化的麻痹?”

 

是啊……被系统异化的痛苦,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啰嗦!”他看着面前少女沉着冷静的神色,和他在报纸上看到一千两百万人质报道中的那个天才少年江户川柯南是何其相似——那样闪着个人信念之光的表情。

 

“不许动!”

 

持枪的警察已经根据毛利兰提供的线索达到了犯人的所在楼层。

 

失控的少年犯突然拿出手里的拆装无线电用的手术刀冲向灰原哀。

 

所有人突然乱作一团,一个飞出的地球仪踢掉了近藤同学手里的遥控器,然后落入敏捷的毛利兰手中。

 

爆破队收到信号,突入教室开始进行拆除作业。

 

茶色头发的少女倒在地上,一条红色的延长线将她和被佐藤美和子压制的少年犯分隔在走廊的两侧。

 

高木涉紧急疏散刚刚被堵在走廊上的学生。

 

“灰原!灰原!”工藤新一将倒在地上的灰原哀和撤离的人群隔开,看到她贴着地面淌血的左臂大呼不妙。

 

“我们现在要快点带灰原同学离开啊,如果发生爆炸事故怎么办?”

 

走廊上只剩下侦探团的三个孩子还没有走,他们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似乎忘了教室里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炸弹的威胁。

 

灰原哀一直没有出声回应那些喊着她名字的人,只觉得左臂好疼,疼得像在冰凉的地板上开了一个带有引力的口子,要将她整个人拖进去。

 

“元太,不要碰小哀。”毛利兰抓住了他的手。“可能不只是外伤。”

 

蜷缩在地板上的灰原哀终于轻轻嗯了一声。

 

是骨折。

 

工藤新一马上跑到窗边要求楼下待命的救护车赶紧抬担架上来。

 

“还好吗,可以说话吗?灰原?”

 

他和毛利兰一起将灰原哀的身体翻转过来,看到皮肤伤口下露出的一小节白色的臂骨紧张起来,这样一来就变成开放性骨折了。

 

灰原哀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浸湿了刘海,听到搭档用教室医药箱帮她简单固定伤口时的话语,终于从疼痛里恢复了一些意识。

 

沁透了衬衫的血腥味也逐渐明显清晰起来。

 

大概是安定的生活已经成为她的全部,灰原哀这才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被这样危险不安定的气息围绕了。

 

视线在救护车门关上的时候变得渐渐模糊起来,她陷入昏迷时好像又听到了那个很久以前总是在黑暗中安抚她的声音。

 

‘志保……’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工藤新一站在外面和博士打电话。

 

三点的新闻广播开始报导炸弹案的案情,听到学校里的炸弹已经被安全拆除的时候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没有人知道这天下午阿笠博士家炖糊了一锅土豆牛肉。

 

 

……

 

“哀酱,你终于醒了。”

 

“步美?”

 

“一直在这里陪我没有回去吗?”

 

她转头看了一眼时钟,十点半了。工藤大概是去警视厅处理后续的事情了,房间里的换洗衣物应该是博士拿来的。看来住在隔壁的房客怕她担心,还是很识相地劝博士早点回去休息了。

 

“我和新一哥哥还有兰姐姐说了,我今晚就留在这里陪你哦,反正明天也不用上学嘛。”步美枕在她雪白的被褥上,看着灰原哀眨眨眼,“醒来之后伤口会不会很疼?”

 

“唔嗯,还好……冷不冷啊你?”


最近东京冷得像要下雪了。


她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去贴步美的额头,后者伸出手将灰原哀插着输液管的手包裹住。

 

“哀酱,今天面对近藤同学的时候,是不是想起了柯南?”

 

大家都想起了柯南。只因她心里又响起了江户川柯南的声音,所以她才问最熟悉那个少年的灰原哀是不是也想起了柯南。

 

“大概吧?”她起身喝了口水,然后牵着步美的手将她拉进了被窝。

 

“原来你一直很想他?”

 

“没有啦……”只是她后来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拥有超人智慧和才能的男孩。“近藤同学不是说起七年前的爆炸案吗?那时我真的以为柯南为了得到最后的暗号会死在东京塔里呢。”

 

那样的心情吉田步美一直都记得,所以今天面对用死亡相逼的少年犯时她又想起了当年的情境。

 

“我知道哦,步美以前很喜欢那家伙对吧?”

 

“……嗯,是初恋吧……”步美的脸颊贴在她的枕头上,灰原哀也想侧过身子,索性伸手摘掉了氧气管。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小哀和柯南很像,所以很小的时候只知道看着心里喜欢的那个人,也会猜小哀会不会也和我有相似的心情。”

 

“欸?”

 

“因为小哀有时候也看着柯南不是吗?”

 

“不是的哦,我对江户川君是不同于恋人的感情。”

 

“这样吗?其实我以为你们的关系会有变化,毕竟你们一直都有联系吧。”

 

确实一直都有联系。工藤新一现在每天日常没少挨灰原哀的骂。

 

“嗯……现在来说的话,我们的关系是家人吧。”

 

“欸?”步美的眼睛变得像水晶糖一样亮亮的,“所以柯南君其实不是哀酱的初恋吗?”

 

她一直默认了心里固有的答案,所以从来没有问过灰原哀这个问题。

 

小哀淡淡地笑出了声,谁要拿那种家伙当初恋。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步美江户川柯南某种意义上只是她的实验对象这件事了。

 

“所以所以!哀酱的初恋另有其人咯?”她兴奋地将双手贴在胸口,心电图的红色脉动一下一下映在灰原哀侧耳的轮廓上。

 

她犹豫了一下,那个故事在她心里沉寂了很久,从未和别人说起过。

 

“告诉步美嘛。”

 

“……是我十三岁的时候遇到的人,年龄大概比我大十来岁吧。”

 

“欸?是年上吗?”步美想了想,小哀看起来好像也是不会喜欢同龄人的类型。“所以那个人现在是……二十四、二十五岁的样子吗?”

 

“唔嗯……那个人实际上已经快四十岁了哦。”

 

“哈?谎报年龄!真是差劲!”

 

“是啊……”灰原哀看着女孩清澈的蓝色双眸,心也像落入了回忆的井底,“是很差劲的人。”

 

那个人就是这样,从来不问自己的心意,从来都任由她喜欢安静沉默,任由她躲在没有人的地方伤心,然后露出一副对她了如指掌的样子。

 

以至于他们的回忆里从来没有喜欢这种字眼,只有像“再见”那样悲伤的词汇。

 

七年前冲矢昴送她去学校的那一天,她转身离去,没有说再见。但是灰原哀知道的,他一定还是说了“再见”吧,带着愧疚、失落、和满怀的遗恨说出了那个词语。

 

“可是……”步美似乎是想不明白。

 

“可是什么?”

 

“如果小哀的初恋是十三岁的时候遇到的,那只是一年前的事情啊……所以小哀七年前在医院是为谁难过呢?”

 

那是步美第一次看到灰原哀流露出哀伤的神情,那样不加保留的全部的心意,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灰原哀想起来她们之间的约定,这是一个只有步美和小哀知道的秘密,是她唯一一次在别人面前藏不住自己对那个人的思念。

 

那天是组织破灭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她一直特意藏在心中的圣诞节。

 

“真是的,人家也想要得到这种宝贵的感情啊,毕竟哀酱几乎很少为别人表露这样难过哀伤情绪的时候吧……”

 

“果然还是柯南吧?”

 

“不是啦。”

 

“那!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下次再说吧。”

 

“欸?小哀怎么这样。”

 

“我累了哦。”

 

“好吧……晚安。”

 

“晚安。”

 

 

 

 

TBC

 

 

 

P.S.

1.本章中少年犯的暗号和留言均改写自1200万人质篇中犯人的暗号和留言,只是将目标对象从警察转变为了学校。

2. “果然受到疼爱的优等生就是不一样呀,总摆出一副清高的嘴脸“是《新世纪福音战士》中的角色明日香曾经吐槽绫波丽的台词,算是对上一章中出现的无厘头”绫波丽和明日香误解向CP“的回应吧233

3.关于七年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下一章其实在第一章之前就写好了,为了勉励自己周末努力肝论文决定还是发出来好了(反复对自己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研究生了要有把论文当命看的觉悟啊…毕竟写完了论文才能更加安心快乐地搞搞精神食粮(bushi


01 Jul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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